????“哪來這么多廢話?”就在這時,游方道士從外面走了進來。他屈指在點鎮墓獸上面一點,一道紅影便從里面鉆了出來。我見此情形,一把奪過張龍手中的護身符,用力往地上一砸。“臥槽!”張龍身后去接卻沒接住,護身符落地摔得粉碎。這下子,張龍臉都綠了。“別別別,有話好說,我都說!”張龍連忙行了個高盧軍禮,生怕自己被紅煞生吞活剝。“給你兩分鐘,把事情說個明白,漏一個字,你今晚死無全尸。”游方道士冷冷開口。“行行行!”張龍連連點頭。組織了一下語言,才認真講述起來。“事情還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,安穎那天找上我,說是想讓我幫她引薦幾位客人。”“什么客人?”我問。“就是男客人啊,你懂的。那個安穎一直做的前臺工作,估摸著是嫌賺的不夠多,所以想讓我找幾位貴賓。”“你胡說,我姐姐不是那種人!”安晴聽到這話兩眼發紅,一拳砸在張龍臉上。可她沒多大力氣,張龍挨了一拳倒也不生氣,聳聳肩道:“姑娘,你打我也沒用,這就是事實啊……人心不足蛇吞象!”“繼續說。”我拉住發怒的安晴,又給了張龍一個眼色。張龍會意,繼續講述道:“那安穎挺清純的,多半是個雛兒,我覺得她肯定有人喜歡。正好我平時經常來這招待客人,就答應了幫忙介紹一個。大概是四天前吧,我帶了一位天海的公子哥過來,讓安穎接待。安排他們見面之后,我就直接出去喝酒了。本來在不夜城,這些事情也就是稀疏平常。但我沒想到,在外面等了六七個小時,那位公子哥都沒出來。我心想耕田的牛也沒有這樣耕的啊,就去那包間看了看……”張龍說到這里頓了頓,那張胖臉上多了幾分驚恐。我想到安穎尸體的慘狀,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肯定很殘忍。于是我拉過安晴,說道:“你先出去等我們吧。”“不,我要聽下去。”安晴卻是很倔強。我也不好再勸。而張龍咽了咽口水,接著說道:“開門之后,滿地都是血!安穎倒在床上,血肉模糊,那個公子哥就在旁邊抽煙。看到我進來,他還笑著跟我說,這個女人不經用……你說變不變態?我估摸著,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了。”張龍一邊說一邊咂嘴,皺著眉頭道:“那位公子哥家里在天海有錢有勢。后來這事情,自然就是我們幫他擦屁股唄,所以人不是我們殺的啊!”我聽完這一切,只感覺后背生寒。看了一眼安晴,她已經是雙眼呆滯。我深吸一口氣,問道:“安穎為什么突然要你安排客人,你知道原因嗎?”“錢唄,人都是貪心的。”張龍聳聳肩,緊接著又補充道,“對了,我好像聽她說什么沒錢交學費來著,估摸著也是缺錢用。”聽到這,安晴渾身一顫。我也總算明白了,安穎是為了自家妹妹的學費,才會找張龍安排客人。結果沒想到,碰上了一個變態……我目光森寒,接著問道:“那個公子哥叫什么?”“我不敢說。”張龍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。可看到我們憤怒的臉色,他又立馬壓低聲音道: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,他現在在哪。”“在哪?”“今晚他在濱江壹品那邊跟人吃飯,在八樓!”張龍說罷,又補充道,“此事與我無關,你們可千萬別提起我嗷!”我冷著臉,隨手將他推開。“濱江壹品不遠,我開車帶你們過去。”劉婷自告奮勇。“謝謝。”我道了句謝,又看向安晴。安晴雙目無神,拖著腳步走到一旁的紅影身邊。安穎那布滿血痕的面容,十分可怖。但安晴沒有絲毫懼怕,張開雙臂抱住她。可安穎早就是個沒有理智的怨靈了,現在是鎮墓獸將她鎮壓著,所以她沒有任何反應。安晴就那么抱著她,喃喃道:“前不久考上江州大學,我知道學費很高,所以我說想輟學打工。可是姐姐不讓,她說她能負擔得起……我沒想到,都是我害了姐姐。”“姑娘,這不怪你!”游方道士嘆了口氣,上前安慰了安晴幾句,又把鎮墓獸交給她。那紅影縮入鎮墓獸當中,安晴抱著它,依舊兩眼無神。聽說人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會變得麻木,安晴現在想必就是這種情況。“咱們走吧。”我說。劉婷上前,牽起安晴往外走。我們一行四人便離開不夜城,上了車。“蘇兄弟,剛剛不好意思,連聲招呼都沒跟你打。”在車上,游方道士沖我抱拳。“沒事。”我擺擺手,問道,“安穎尸體上的符是你布置的吧,你是故意把她魂魄放出來的?”“不錯,之前不夜城的人雇我過來鎮尸,我一眼就看出那尸體是被人所害。行走江湖十余年,我從來不做虧心事。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情,我不會干。所以我當時故意少貼了一張符,讓那女孩的魂魄出來害人。我想利用她,查出殺人真兇是誰。倒是沒想到今天,正好碰上了蘇兄弟你。”“原來如此。”我聽完點點頭。游方道士的目的,倒是跟我一致。“接下來,你打算怎么做?”游方道士看了眼旁邊呆滯的安晴,又看向我。想起剛剛張龍的描述,我就覺得心里堵得慌。沉默片刻,我冷冷回答道:“按江湖規矩來吧。”做事留一線,日后好相見,這叫江湖規矩。而江湖中還有一個規矩,叫作……殺人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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