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夜晚,暴雨傾盆,不時有兩道驚雷綻開。京都萬豪國際酒店,一道身影從二樓一躍而下。溫絮語赤著腳在雨夜里狂奔,原本白皙的腳也是血痕累累,腳踝處傳來鉆心的痛意,她卻毫不在乎。雨水打在臉上,模糊了她的視線,潔白的婚紗早已被雨水浸透,緊貼在身上,勾勒出姣好的曲線,拖地擺尾被泥污染黑。溫絮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,只覺得腿像被灌了鉛似的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雨水氣和血腥味。身后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,刺目的車燈穿透雨幕,越來越近……溫絮語的心幾乎要沖破胸腔,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,一旦被抓住,等待她的將是比死更悲慘的命運。“站住!““溫小姐,別跑了!“身后的喊聲越來越近。溫絮語拼盡最后一絲力氣,拐進一條小巷,躲在廢棄垃圾桶的后面,女人蜷縮著腿,緊緊環抱住自己,眸光絕望。二十一歲時,溫家人找到她,并說明她是溫家千金,要求她跟他們回去。家人急需用錢治病,她便答應了他們,回來之后她才發現,這個家已經有了位千金,溫千雪。她沒有放在心上,只想著溫家答應付醫藥費解了她燃眉之急。卻不想,溫千雪緊逼不放,處處刁難她,使得溫家所有人都對她厭惡不已。上個月,溫家資金鏈出現問題,京都陸家突然上門提親,以投資為交換條件求娶溫家小姐。傳聞,陸家三少爺性情暴虐,長相丑陋,心理變態,之前的兩位未婚妻都沒有什么好下場。溫千雪從小身體不好,又和青梅竹馬許澤巖兩情相悅,溫家自然不愿讓她去受苦,所以,這件事情就落到了她的身上。她知道,溫家人不會在意她的死活,只是把她當成累贅、恥辱,榨干她最后一絲價值。所以,她現在只能逃,不顧一切地逃走。“奇怪,人跑哪去了?”“分開搜,找不到,你們也別回去了!”“是!”訓練有素的話語仿佛近在咫尺,溫絮語屏住呼吸,大氣也不敢喘。短短時間,腳踝處已經腫了一個大包,輕輕動一下都是極致的痛意。巷口傳來腳步聲,一道人影站在不遠處,探頭看了看。這里實在是臟污不堪,甚至還隱隱散發著惡臭,溫絮語心里不斷祈禱,讓他趕緊走。也不知道是她的祈禱起了作用,又或許是那人不愿踏入,竟然真的沒有了聲音。察覺到人走了,溫絮語輕吐出一口氣。手里握著的手機傳來無聲振動,一條消息跳了出來。[絮語,叔叔阿姨我已經接到了]她松了口氣,回復一個“好”字。雨有漸漸下大的趨勢,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。溫絮語手支撐著墻壁借著力,嘗試著站起來。突然,巷口又傳來腳步聲,不似剛剛的急躁,而是很有規律性,也很沉穩。溫絮語再度坐了下去,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。難道是溫千嶼親自找了過來?………腳步聲一點一點逼近,溫絮語低垂著眼,手緊握成拳,粉唇緊抿,心仿佛要跳了出來。不過幾秒鐘,她卻覺得自己過了半個世紀。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微弱的路燈,在坑坑洼洼的水坑里照出倒影。溫絮語甚至能看到男人結實有力的長腿和锃亮的皮鞋。那人離得越來越近,溫絮語已經準備好生死一搏。直到……一道輕笑聲從頭頂傳來,男人輕嘖,帶著些許嘲諷。“還真是慘啊!”溫絮語驀然抬頭,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。那是一個長相極其驚艷的男人。他生得極好,眉骨深邃,鼻梁高挺,下頜線條如刀刻般凌厲,那雙眼睛漆黑如墨,眼尾微微上挑,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矜貴與疏離。薄唇輕抿時透著冷峻,冷白的膚色在燈光下泛著如玉般的光澤。他撐著傘,只是站在那,便如同一副精心勾勒的水墨畫,清冷而驚艷。客觀來說,這是她活到現在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,沒有之一。“好看嗎?”邊潯舟撐著傘,半蹲下身,與面前的女人平視,語氣調侃,眼底卻沒什么笑意。溫絮語回過神來,眼神警惕,她默默抓緊裙擺,“你是誰?”“還真是沒良心……”邊潯舟薄唇輕吐,目光卻落定到那腫包的腳踝上。溫絮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不自覺的動了動腿,卻不想下一秒,他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腳踝。“你干什么?”溫絮語低呼一聲,冷汗直冒。邊潯舟伸出兩根細長手指,覆在那紅腫的地方,微微用力。“呃—”任誰被一個陌生人觸碰腳踝處,都會感到冒犯。溫絮語也不例外,她眼眶微紅,偏過頭來推搡來人手臂,見對方根本沒松手的意思,只好一巴掌拍開了對方的胳膊。卻不想,同一個位置,自己的手臂也傳來一道痛意。溫絮語慢慢松口,大腦有些遲鈍,她半靠在男人的懷里,后者也沒有再用力,兩人離的很近,獨屬于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包裹著她。“怎么不打了?”邊潯舟動作輕柔的將她耳邊長發挽到耳后。他手指微涼,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他的手觸碰到溫絮語的耳垂,引起陣陣顫栗。語氣表面輕柔,內里卻暗藏威脅。溫絮語緩過神來,意識到自己和他的距離,起身向后閃避,眼中帶著不解。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剛剛肯定不是錯覺。邊潯舟垂眸打量著面前的女人。五官明艷動人,眉如遠山含黛,眼若秋水盈盈,眼尾微微上挑,帶著幾分天然的嫵媚。烏黑的長發被雨水打濕垂落在修長的頸側,襯得那張臉愈發精致,她的美極具侵略性,仿佛一朵盛放的玫瑰,明艷奪目,讓人移不開眼。不愧是圈子里公認的“花瓶”。修長纖白的脖頸他好像一只手就能掐住,然后……折斷……邊潯舟的眼里帶著興奮,垂落的手也蠢蠢欲動,仿佛下一秒就要付諸行動,可惜……他微微挑眉,強行按下內心的沖動,選擇回答女人的問題。言簡意賅,卻如平地驚雷。“很簡單,我們通感了。”“什么?”溫絮語只覺得荒謬,二十一世紀,還有人這樣開玩笑?可是,剛剛的感覺……“你不信?“邊潯舟看出她的疑慮。溫絮語抬眼,沒有說話,一切都在不言中。邊潯舟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。溫絮語猛地倒吸一口冷氣,手臂上傳來清晰的痛感。“現在信了?“邊潯舟松開手,黑眸落在她下意識捂住的手臂上。溫絮語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她居然真的和一個陌生男人通感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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