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船隊龐大,前行的速度便也快不起來,過得一個多月后才抵達朱槿城。船隊卸貨,財貨的搬運都不需張崇等人操心,他們離宗數年,現下皆是想要回返山門洞府,領下應得的獎賞。張崇也未在朱槿城過多逗留,下了船后便與龍越、無為等弟子一道,回了平海宗。……困蒙峰,張崇飛遁而下,落在自家洞府門前。外出數年,斗戰頻繁,修煉難繼,歸來時不免頓生輕松之感。大門緊閉,張崇解開其上禁制,負著雙手入得里間。內里一應景象毫無變化,與張崇離開前一模一樣。演武場上十分空蕩,他走上幾步,目光一垂,而后微微抬起前腳,見下邊是一個清晰的鞋印。地上積灰甚厚。行過演武場,張崇于樓外輕呼一聲,“小九!”只聽里間應了一聲,過不幾息,小九便自里間跑了出來。青翠衣裙,長發披肩,亭亭之仙子自屋內快步跳來,靈動若山中靈鹿,其容甚麗,眉間英氣內斂。她在張崇身前站定,恭敬一禮。“小九沉于修煉,未曾去迎,還望前輩恕罪。”張崇當初將小九領回洞府之事,她還不到九歲,張崇受她一聲“前輩”也是應當。現如今小九長大成人,個頭只比張崇稍矮,“前輩”之稱卻是不及“執事”二字來得順耳了。經歷越多,張崇便越發覺得筑基修士也只是修仙界中的微末存在罷了。在煉氣修士面前稱尊,實是毫無意義。“同是宗內修士,你便稱我為執事好了。”“是,執事。”張崇以神識一掃,見她修為已至煉氣五層。算來小九入他洞府為侍已有十三載,張崇予她的支持也是不少,丹藥、靈石自不用說,更是給她留了兩枚破脈丹。修煉至今只有煉氣五層,五靈根之資質果然名不虛傳。神識掃過屋內,張崇道:“沉于修煉?也未見你修為有多少長進!”小九努起嘴巴,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十分委屈,道:“小九資質實在有限,縱是日日苦修,可在這支正脈上就是進展緩慢。我也甚是無奈啊!”“哼”,張崇冷笑一聲。他抬手往小九身后一拍,無形勁力推開房門,一時間灰塵四溢,于空中翻涌不止。“苦修到如此地步,連起居之所都顧不上隨手打掃了么?”小九微微偏頭,避過飄來的灰塵,道:“我只說在苦修,又沒說是在這里……”張崇:“罷了,我先去一趟盈德殿,你將洞府內外清掃一遍,晚些時候我有要事交代于你。”“是”,小九應聲之后,又言到:“小九還有一事要……”言語間,張崇神識內忽察覺有一物飛來,他反手張開五指,將之扣住。此正是虎斑山貓——綿綿。此貓自幼慣是喜歡往張崇肩膀上躥,此刻被張崇扣住腦袋,垂在空中動彈不得。張崇松開手指,綿綿一屁股摔在地上,而后飛快地爬起來,一雙閃動的眼睛朝張崇望來。張崇發覺其目光中頗有些低落的情緒,遂問小九何故。小九眼珠稍稍一轉,道:“這個……綿綿它最近心情不是很好?”“所為何故?”“嗯……夭夭它在魏師姐那里遇著了一只虎斑山貓,貓崽都生了一窩了。”張崇失笑,問小九:“你剛才要說的事便是這個么?”他再往綿綿處看去,卻見其已是轉身緩緩離開,背影頗顯落寞。虎斑山貓為深具靈性的妖獸,心緒情感也是與人修有幾分相通。夭夭與它同在一個屋檐之下,芳心他許,這自是足矣令貓神傷的。張崇:“不必管它。”小九搖頭,道:“不是,是另一件事。魏茵師姐筑基成功,昨日聽說外門弟子即將回宗,便叫我告訴執事一聲,說她正在給自己籌備筑基宴,讓執事備禮前去,不要忘了。”“張嘴便是要禮”,張崇本是語氣輕松,意欲笑言幾句,卻忽是想起在棲圣宮的經歷。他語氣一沉,道:“我這里倒真有個大禮,就是不知最后是驚還是喜……”小九心思敏銳,乖乖立著,沒有多話。幾息之后,張崇吩咐到,“明日隨我去一趟魏茵洞府。”“是。”“你先將洞府清掃干凈,我出去一趟,去去就回。”“知道了。”說罷,張崇腳下聚起云氣,施展騰云駕霧術往盈德殿去。盈德殿之權柄在于發布任務,評定功勞。張崇尋至殿內,見此間有不少同門,兌換功勞、領受任務,各有各的事。張崇等有一會,待殿內有一執事空閑之后,步至其人面前。此執事看去十分年輕,似是因為筑基未久,氣息尚不能收束自如。他見張崇修為已有中期,便先行一禮,道:“這位師兄需辦何事?”張崇把身份令牌摘下,遞交過去,道:“我剛從亙海回來,此番任務已畢,想來我等功勞都已是評定清楚。”“亙海攻伐鬼煞會的任務確然已經結束,殿內也已然自外門接手了功勞載冊。完成任務的功勞現下已是可以領取。斬敵,上繳戰利兩項還未核對清楚,想來還要再過幾日方可領取。至于宗內歷來的額外賞賜,這還需乾元殿下令,故也是不能領取。”“那便有勞先將可以領用功勞予我。”執事翻開厚厚的載冊,自身份令牌中觀得張崇之名,以及過往歷述。待在載冊上翻到張崇名字之后,執事掃有一眼,忽是露出了一個頗是驚訝的神情。他把身份令牌還給張崇,道:“張師兄,你此回任務的功勞點怕是不能領了。師兄這三年的年俸還未領取,我這里已是為你領下了。”張崇也是驚訝,他一邊尋思起來,一邊問到:“為何?”執事答:“師弟我也是照這載冊所記辦事,我便念給師兄一聽。”“張崇,海淵城首戰時,戰時違令;后領庚號戰船,消極怠慢,船上弟子竟難見其容;駐守籠尾市坊,護衛不力,致使市坊被鬼煞會殘余攻破。罰沒其一應功勞,違令之罪交予律殿裁定。”張崇聽罷,面色一冷,心中已是有了判斷。他早知左戈坤不是什么心胸寬廣之人,亙海上只是扣些療傷丹藥,還未有什么惡毒舉動,不想其人卻是在這里等著他。張崇將令牌一收,朝執事道了一聲“有勞”,隨即離開盈德殿。這一筆功勞絕非是一個小數目,張崇于亙海征戰三載,期間斬殺同階,又曾受斷臂之傷。單此幾點所立功勞便可抵他數十載之年俸。防采集自動加載失敗,點擊手動加載,不支持閱讀模式,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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