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“文若,你以為如何?”荀柔極少這樣喚堂兄,這樣說話則是極為鄭重的時候。“太尉所言正是。”荀彧展袖一揖,“太尉秉政以來,夙興夜寐,未嘗有私,扶危濟困,唯以民利,天下忠義之士莫不感太尉之大德,縱有逆節,何能害也?”荀柔忍不住高興。堂兄真的就兩個字上道!這段話,當然不是說給公達,而是為了傳出去給其他人聽的。物議,輿論戰嘛,轉移重心,偷換概念,揭發黑歷史,上綱又上線,還要用詞激烈,吸引眼球。什么叫智慧,諸葛亮舌戰群儒,就是這套啊!他哥給他穩的基調也很好,忠義,嗯,本朝免死金牌。“公達以為如何?”“太尉于危難之際,扶社稷之危,凜凜大義在身,自不懼小人之語。”荀攸躬身道。“好,就這樣了。”荀柔擺擺手,他知道荀攸未必全無手段,但就像之前所言,他才是主將,此事要走向如何,得他來做選擇。不過他要想自辯一下,估計他們還是會攔著。讓群吏繼續,荀柔拉著荀攸和荀彧離了中軍大帳,準備回自己帳篷開小會,走到門口卻見門外軍衛旁,還候著兩個弱冠青年。二人都穿著雜色裘衣,依然凍得瑟瑟發抖,臉頰發青。“司馬伯達?王伯興?”“見過太尉!”眼看二人哆哆嗦嗦要跪,荀柔連忙道,“軍營之內,一切從簡…你們還是隨我入帳再說話吧。”王景鼻涕都要掛下來了。“你們所謂何來?可是太尉府中有事?”進了起居的小帳,點起火盆,讓人送來米酒,再擺上幾個小馬扎,大家便環著火盆團團坐下。眼看王景捧著熱盞還哆嗦不停,荀柔忍不住就有點擔心。雖說王景作為王司徒之子,這時候能來就表明了意思,但這看著比他還虛,就…能不能干活啊?“太尉方才之言,實在深明大義,令小臣佩服不已。聽聞袁本初所強占河內,”司馬朗嗓門洪亮,“臣在長安聽聞,實在憂心如焚,義憤填膺,不能安枕……”行了,荀柔很快聽明白兩人述求。說白了,就是來要事情做,同時也代表家族,對他表示支持態度。家族在河內的司馬氏,特來此向他表忠心,是有意麻痹,還是真心向朝廷,還有待商榷,王司徒前頭剛挖他墻角,轉過來又對他表示支持,也是相當精分。不過,來都來了嘛,不用也是浪費。荀柔心里琢磨了一下,按下不提,先向荀攸打聽最關心的問題,就是袁紹到底怎么操作的。自然,荀公達來之前,已完全理清楚了邏輯,講述得相當簡練樸實。但內容卻讓已有心理準備的荀柔,仍然忍不住陷入沉思。 “文若,你以為如何?”荀柔極少這樣喚堂兄,這樣說話則是極為鄭重的時候。“太尉所言正是。”荀彧展袖一揖,“太尉秉政以來,夙興夜寐,未嘗有私,扶危濟困,唯以民利,天下忠義之士莫不感太尉之大德,縱有逆節,何能害也?”荀柔忍不住高興。堂兄真的就兩個字上道!這段話,當然不是說給公達,而是為了傳出去給其他人聽的。物議,輿論戰嘛,轉移重心,偷換概念,揭發黑歷史,上綱又上線,還要用詞激烈,吸引眼球。什么叫智慧,諸葛亮舌戰群儒,就是這套啊!他哥給他穩的基調也很好,忠義,嗯,本朝免死金牌。“公達以為如何?”“太尉于危難之際,扶社稷之危,凜凜大義在身,自不懼小人之語。”荀攸躬身道。“好,就這樣了。”荀柔擺擺手,他知道荀攸未必全無手段,但就像之前所言,他才是主將,此事要走向如何,得他來做選擇。不過他要想自辯一下,估計他們還是會攔著。讓群吏繼續,荀柔拉著荀攸和荀彧離了中軍大帳,準備回自己帳篷開小會,走到門口卻見門外軍衛旁,還候著兩個弱冠青年。二人都穿著雜色裘衣,依然凍得瑟瑟發抖,臉頰發青。“司馬伯達?王伯興?”“見過太尉!”眼看二人哆哆嗦嗦要跪,荀柔連忙道,“軍營之內,一切從簡…你們還是隨我入帳再說話吧。”王景鼻涕都要掛下來了。“你們所謂何來?可是太尉府中有事?”進了起居的小帳,點起火盆,讓人送來米酒,再擺上幾個小馬扎,大家便環著火盆團團坐下。眼看王景捧著熱盞還哆嗦不停,荀柔忍不住就有點擔心。雖說王景作為王司徒之子,這時候能來就表明了意思,但這看著比他還虛,就…能不能干活啊?“太尉方才之言,實在深明大義,令小臣佩服不已。聽聞袁本初所強占河內,”司馬朗嗓門洪亮,“臣在長安聽聞,實在憂心如焚,義憤填膺,不能安枕……”行了,荀柔很快聽明白兩人述求。說白了,就是來要事情做,同時也代表家族,對他表示支持態度。家族在河內的司馬氏,特來此向他表忠心,是有意麻痹,還是真心向朝廷,還有待商榷,王司徒前頭剛挖他墻角,轉過來又對他表示支持,也是相當精分。不過,來都來了嘛,不用也是浪費。荀柔心里琢磨了一下,按下不提,先向荀攸打聽最關心的問題,就是袁紹到底怎么操作的。自然,荀公達來之前,已完全理清楚了邏輯,講述得相當簡練樸實。但內容卻讓已有心理準備的荀柔,仍然忍不住陷入沉思。 首先,袁紹真正結盟的,不是公孫瓚而是烏桓與南匈奴。烏桓具體什么時候結的不清楚,南匈奴于夫羅確是在被常山的平難將軍打敗后,投靠的袁紹。所以,表面挑撥公孫瓚斗劉虞,實際上幫袁紹牽制幽州的,是后來的烏桓。而袁紹拿下河內的保險,則是荀柔眼前的對手,一心想回水草風美的河套老家的南匈奴。袁紹一方,竟把他的想法權衡,摸得清清楚楚。既知道他一定會以幽州為重,又知道,只要在新入河內時將他牽制住,只要站穩腳跟,荀柔就不會輕易對河內出兵了。這算陽謀嗎?也不算,但即使再來一次,荀柔還是會選擇保幽州。就算先知道袁紹想要河內,他也不會將兵壓到河內這邊,畢竟若這樣做,袁紹也大可以改道北上,與公孫瓚瓜分幽州。冀州那地理位置,實在得天獨厚。而袁紹拿下河內后,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河內,耽誤明年西征涼州,所以袁本初這個河內郡,算占實了。“小覷天下智士。”荀柔想明白了,喟嘆一聲,終于釋然。他是低估了袁紹的節操下限。至于自己被看透,他不把態度擺出來,怎么讓天下百姓相信,他是真心實意幫大家過好日子?“不過,雖不能出兵,但也不能讓袁本初得意。”打是不能打,但輿論戰可以搞起來。荀柔這天大半夜不睡,也不看行軍地圖,寫完給劉辯的解釋奏章,接著就頭腦風暴了一晚上,搞了一份袁氏占領區輿論宣傳戰計劃書。寫完望著厚厚一疊,他不得不承認,自己除了為大局,還是有那么一點小心眼在。于是第二天,荀攸接了奏章和計劃書,以及一個河內出身的司馬朗,又匆匆趕回長安去。司馬家既然愿意效力,自然要將他們放在最適合的地方。而同時,經過三天簡單準備,荀柔帶上先頭部隊和軍師參謀戲志才,急忙趕往北方。中土北方的塞外胡族,一直以來都是一筆糊涂賬。縱觀幾千年歷史,中原民族主要抵擋的侵略勢力,全都來自于北方,但若是細分細看,就會發現,每一次,侵略中原的北方民族,其實是不一樣的。周朝,滅西周的叫犬戎,接著將劉邦圍白登的是匈奴,到魏晉南北朝,最兇殘的是鮮卑,到北宋,北方最大威脅是遼國,第一次成功占領中原的是蒙古,最后一次成功占領中原的是女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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