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「黎淵雅，你知道我為何會是宇琳瑯嗎？」彷佛匯聚了平生最大的勇氣，宇琳瑯艱難地開口了。

????「我不曉得，也不在意。」黎淵雅猶如不起波瀾的湖面，堅定而專注。

????宇琳瑯露出苦笑，「你會在意的，因?yàn)檫@與所有一切都有關(guān)。」

????黎淵雅并不急於反駁或催促，只是執(zhí)起她溫暖的小手，握緊在自己手里，像要給她力量，也給自己力量。

????「我從有意識以來，就孤零零地身處洪荒盡頭。我能感知自己的存在、周遭的存在，也能自由移動，但卻沒有五感。不能看、聽、觸、嗅、嚐，彷佛整個寰宇都是虛空，只我獨(dú)自飄浮其中，求生不得，求Si不能。

????「最初出現(xiàn)在我身邊的是白澤，它告訴我這世界長何模樣，我身居何處。它有時也帶我玩，所以感知到它的白澤令，我便會移動至那處。或許是為了讓我日子不那麼無聊，它還會把白澤令讓給他人，所以有時呼喚我的是一些想挑戰(zhàn)的人類修士，有時則是其他大妖，不管是誰，只要有召喚，我每次都去赴約，樂此不疲，因?yàn)槲艺娴奶珶o聊了。

????「但那一次呼喚我的，卻是一個垂Si的人類小姑娘，她提出了對我而言天底下最誘人的條件：只要守護(hù)她弟弟一生平安順?biāo)欤桶讶`T的身軀讓給我當(dāng)靈魂的器皿，給我五感，她就是宇琳瑯。」

????「所以你和她許下約定，你成了宇琳瑯。」黎淵雅眼中沒有任何厭惡或動搖，只是溫柔地望著她，「真希望我b白澤更早遇見你，你就不會孤單那麼久了。」

????宇琳瑯眼中涌上淚水，但她眨了眨眼，把淚水b回，繼續(xù)道：「我原本把這約定看得很輕易，畢竟我都活三千多年了，人類百歲於我不過須臾，龍錦老Si我就能交差了，我沒想到會產(chǎn)生這麼多的情感，我沒想到與人相處會如此開心。在意某人、關(guān)心某人，喜怒哀樂Ai憎懼，我不曉得這是我的情感，還是宇琳瑯的情感，我只曉得感受到了這一切後，我頭一次覺得活著。」

????她深x1一口氣，又繼續(xù)道：「然後我遇上了你，我深受x1引，我想，飛蛾撲火或許便是如此，我明知你身上有許多秘密，卻忍不住想靠近你。即使你曾背叛我的信任，我還是想原諒你。」

????黎淵雅的俊容閃過痛苦，但他強(qiáng)忍著罪疚，沒有出言打斷，只是更加堅定地握緊她的手。

????「我知道我在犯傻，在冥界清醒時沒有立刻遁走，反而隨你待在這個波瀾詭譎的幽冥。倘若只有我，我真的愿意繼續(xù)犯傻，失去自由也不怕，但我不是只有自己。」

????宇琳瑯淚如雨下，「你送我鯨骨簫，吹給我鳳求凰，我真的很開心，可我必須走了，因?yàn)辇堝\不能一直待在這個永夜的冥界里。幾天可以，幾個月卻不行。有冥族血統(tǒng)的你感覺不到，但其實(shí)冥界會剝奪人類的JiNg氣。你我冥妖殊途，你有對你恩重如山的兄長、身為冥王的責(zé)任，我有我的百年誓約。再與你這般過下去，我會更舍不得放手，所以一切就到此為止吧。」

????「你要說的就這些嗎？」黎淵雅蹙眉道。

????面對他如此淡定的反應(yīng)，宇琳瑯抹著淚痕，不解地反問，「嗯，這些已經(jīng)夠多了吧？」

????「你說這些就是要告訴我，你想帶龍錦回人界？」黎淵雅再一次確認(rèn)。